評論 > 好文 > 正文

略薩:​政治正確是自由的敵人

作者:

認識到一個社會是由許多非常不同的人組成,保持思想上的多樣性對一個社會很重要。

80多歲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馬里奧·巴爾加斯·略薩依然野心勃勃,激情四溢,喜歡縱情大笑。他在各種思想中穿行,在現實與虛構中探究。

他的新作《部落的呼喊》(La llamada de la tribu)是一部為自由主義辯護的作品,向對他有深刻影響的七位思想家致敬,他們分別是:亞當·斯密(Adam Smith),何塞·奧特嘉·伊·加塞特(José Ortega y Gasset),弗里德里希·哈耶克(Friedrich von Hayek),卡爾·普普爾(Karl Popper),雷蒙·阿隆(Raymond Aron),以賽亞·伯林(Isaiah Berlin)和讓-弗朗索瓦·雷沃爾(Jean-Franois Revel)。

由西班牙豐泉出版社於3月1日出版的《部落的呼喊》,不僅探究了略薩對馬克思主義,自由主義的看法,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也是他的一部思想自傳。

略薩可能是在世最受爭議的作家之一,但他好像還是那個懷著作家夢初闖巴黎的小男孩。那時他就被告知,薩特的時代已經過去,想要成為最受歡迎的人,同時也會成為被攻擊最多的人。

有段時間,略薩非常在意嘲諷與挖苦。當時有一篇文章讓他遭受了無數諷刺與批評,這讓他很不開心,並向聶魯達傾訴——這些人說的都是一派胡言。

聶魯達說:「你快要出名啦。讓我告訴你吧,你越有名,就會受到越多攻擊。每個點讚背後,都伴隨著兩三句侮辱。我的一個抽屜里裝滿了任何男人都不能承受的侮辱。罵我小偷、變態,說我戴綠帽子......但你要想成名,這可是必須經歷的一步。」

幾十年過去,馬里奧·略薩從馬克思主義者變成了自由主義者。上世紀七十年代,詩人帕迪亞入獄,使這位秘魯作家與左派決裂。如果說之前的寫作帶有強烈的批判性,上世紀七十年代後卻只剩下性。這種改變不能稱為墮落,說是「自由派」也許更妥當些。

新作《部落的呼喊》可以看作是他與七位先行智者的晚餐,看馬里奧·略薩是如何一步步成為一個信仰自由的人。書名中的「部落」(tribu)一詞說的是他是如何與七位大師「結交」,又是如何走進「自由主義」的思想部落。

略薩在書的開頭這樣說道:「似乎看起來不像,但這其實是一本自傳。」因為這不是簡單地敘述七位先哲的思想和理論,更可以從中窺視他們的思想如何影響了略薩的人生,如何改變了他的政治觀點。

西班牙《國家報》旗下的周刊(El Pais Semanal)日前就這部新作對他進行了專訪。以下是部分內容。

問:

七位作者中有一些危險的共性,比如他們都曾與時代對抗,哈耶克與奧特嘉的書都曾被列為禁書。這麼看來,自由主義者都是否可被稱為是孤獨的長跑運動員呢?

答:

認識到一個社會是由許多非常不同的人組成,保持思想上的多樣性對一個社會很重要。「自由主義」可以接受錯誤,這是我對它執著的原因。它不是一種意識形態,它捍衛一些基本思想:自由、個人主義,拒絕集體主義和民族主義。

問:

既然說到民族主義,我們不得不再提一次西班牙哲學家何塞·奧特嘉·伊·加塞特(José Ortega y Gasset)。他很早就對加泰隆尼亞和巴斯克地區的民族主義提出過警告。為什麼「自由主義」與「民族主義」是對立的?

答:

因為它與自由不相容。稍深入挖掘,你就會發現,「民族主義」其實是種族主義的一種形態。「民族主義」就是你認為屬於某個國家或民族,或者種族,本身就是一種價值;或認為宗教是一種特權。這些都是一種自認比別人優越的感覺。種族主義不可避免地會引發暴力,壓制自由。

問:

民粹主義,民族主義的復興,英國脫歐......

答:

我認為這些都是與時代進步背道而馳的。之前歐洲正在淡化邊界,並使之融合成一種有相同語言、習俗和信仰的大家庭。但民族主義的復興和英國脫歐,導致了很多不安全感和很多不確定性。

責任編輯: 李廣松  來源:略薩日課live 轉載請註明作者、出處並保持完整。

本文網址:https://tw.aboluowang.com/2024/0509/2052630.html